第167章（2 / 2）

&esp;&esp;原来被拘捕、被监视、剥夺自由，远远没有她的眼泪烫在胸口让他心慌、让他难过。

&esp;&esp;他只能轻轻拍她的肩膀，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哄着，说我没事，不要哭了好不好……

&esp;&esp;林姰紧紧环住裴清让的腰。

&esp;&esp;她明明最讨厌掉眼泪，宁可打碎牙齿和血吞也绝对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软肋。

&esp;&esp;可现在，眼泪湿了裴清让衬衫胸口的位置，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

&esp;&esp;“我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裴清让……”

&esp;&esp;“你太过分了……”

&esp;&esp;“你让我怎么喜欢别人……”

&esp;&esp;“谁也比不上你……没有比你更好的人，怎么可能有比你更好的人啊……”

&esp;&esp;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esp;&esp;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人，默默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甚至是不期待于被发现，因为知道她不喜欢她，就只是希望她好。

&esp;&esp;怎么可能有人像他，知道她想要找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所以决口不提喜欢，做尽了温柔事，说能和她有过一些瞬间就可以了，说有些人能遇到就已经很好了。

&esp;&esp;或许，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他了，想要吻他的冲动不是来自于生理性喜欢而是干干净净的喜欢，只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细想，因为怕一旦喜欢一个人交付真心就要受到伤害。

&esp;&esp;她只是看到他说“我们到此为止”就难过到掉眼泪了，那裴清让呢？

&esp;&esp;她一次一次用自己的行动和语言证明，她不喜欢他，她和他没有以后，他们就只是接吻的关系。

&esp;&esp;林姰想想就觉得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esp;&esp;如果祝余没有在书店签售，如果那张明信片没有被那个女孩念出，如果店员小姐姐没有告诉她一切……

&esp;&esp;会不会在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她在新闻上看到一个眉眼颓败人生被毁掉的裴清让，又或者像当年的姑妈、得知盛叔叔自杀身亡的消息……

&esp;&esp;“不要哭了好不好？”

&esp;&esp;他的语气和呼吸都很轻，从头顶落下，安抚小孩子一般揉了揉她的脑袋。

&esp;&esp;林姰仰起头，她的头发在他怀里蹭乱了，眼皮发肿，睫毛被眼泪打湿，鼻尖通红，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不成样子。

&esp;&esp;偏偏裴清让捧起她的脸，很认真地给她擦眼泪，动作轻而又轻仿佛对待珍宝：“哭什么，这不是好好在这儿呢。”

&esp;&esp;林姰抱着他不放，带着浓重的鼻音恶狠狠警告：“所以，不准再说我们到此为止了！我才不要跟你到此为止！”

&esp;&esp;他喜欢十年没有回应这件事，比跟她说我们到此为止更让她难过。

&esp;&esp;收到邮件的时候，她只是掉了一下眼泪，可是知道他暗恋她这件事，却让她的心脏每分每秒都被人撕扯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