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1 / 2）

&esp;&esp;当殷无极看见一些鬼眼中的畏惧与憎恶时，不但不躲，还故意振袖拂衣刺激他们，逶迤的裙摆如灼灼绽放的凤凰花，有种超越一切的热烈疯狂。

&esp;&esp;“谢先生到。”一声刺耳的笛音，仿佛凄惨的鬼哭，两人在鬼仆的指引下走入庭院。

&esp;&esp;庭中已是百鬼狂舞，无数烛台绵延在路的两侧，蜡油的味道带着些淡淡的腐臭味，又像是阴惨惨的磷火。

&esp;&esp;殷无极侧头瞧了一眼，绯眸带笑，却是森然，显然看出这是下马威。

&esp;&esp;而谢衍伸手一拉他，黑眸扫过，他眼底的阴霾就迅速散去，换上几分天真无邪，开开心心地跟在他身后，走到了阎罗殿前。

&esp;&esp;他的性子与任何鬼界传言都不一样。

&esp;&esp;“这里的东西别乱碰。”谢衍见他又伸出爪子，想戳一下那殿前青铜铸的铜锅，连忙无奈地捉住他的腕子，把不听话的小徒弟抓回身边，“这是烹人的刑具，怨气太重。”

&esp;&esp;铜锅外表青绿带锈，里面却结了一层厚厚的血垢，却在阎罗殿前做装饰。

&esp;&esp;“好脏啊。”殷无极虽然没碰到，但他抓住谢衍的袖，仗着师尊不会揍他，甚至还在他衣衫上虚虚地蹭了几下。

&esp;&esp;被横了一眼，他却盈着满目的笑意凑上去，本就低沉的声音，伪作女子时，有几分轻快，“夫君，我好害怕呀。”

&esp;&esp;“娇气。”

&esp;&esp;“才没有，只是没见过。”

&esp;&esp;“你殉我的时候多大，又见过几次仙友的席面？”谢衍顿了顿，似乎在想应该如何称呼他。

&esp;&esp;谢衍和他早就商量好了剧本，但是殷无极能够毫无心理障碍地连声喊着夫君，他却时时记着他是自己的徒弟。怎样都悖德，但这个伪作夫妇的故事，又似乎能够满足某些隐秘的欲望，让他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却几乎已经入戏，却又清晰地知道始终会梦醒。

&esp;&esp;“走了，卿卿。”他现在身份不同，谢衍没法叫他的字，一个称呼有些难以启齿，在唇舌上滚过一遍，最终轻声唤出。

&esp;&esp;“……您唤我什么？”殷无极在原地怔了半晌，半天回不过神来。

&esp;&esp;当他意识到师尊竟是对他喊了夫妻间的爱称时，他心里高兴极了，连忙又追上恼羞成怒的师尊，一个劲地道，“我刚才没听见，夫君再喊一声，再喊一声，求求您了。”

&esp;&esp;“……”越来越过分了，这小子。

&esp;&esp;谢衍带着他走入正殿时，正好看见殿上阎罗那冰冷无机质的眼睛，青绿色的华美外袍垂在地上，男奴跪在她的身侧，亲吻着她的裙摆，神情膜拜而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