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圣人，您关了本座这么久，竟然才觉得不对呀？”

&esp;&esp;殷无极近乎狂妄地大笑着，摇动锁链，魔气如血流淌，妄图挑战这充斥圣人灵气的九幽大狱。

&esp;&esp;“您想修好我，我却早就被您弄坏了，您得负起责任才行。”

&esp;&esp;“胡说什么？”谢衍厉声斥责。

&esp;&esp;“师尊啊。”他的眸中血色滔天，古怪笑道，“你知道我的心魔都在想什么吗？”

&esp;&esp;魔君一字一句都癫狂带血：“我得把您给拖下这森罗十殿，你我师徒，谁也逃不过这天地诘问！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记住，我和你不死不休！”

&esp;&esp;“狂悖！”谢衍拂袖，冷声道。

&esp;&esp;“那便狂悖！你谢云霁，又好到哪里去了？”

&esp;&esp;殷无极疯到极致，是淋漓尽致的魔魅。

&esp;&esp;“不准逃，不准不来，不准放着我不管，不准忘了我，不准再十几年不踏足九幽！你不是要熬鹰吗，来啊，快三百年都过来了，我怕你什么？”

&esp;&esp;二百七十四年，他数着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esp;&esp;睁眼是虚无，闭眼是虚无，唯一能见到的面孔，唯有他的师尊。

&esp;&esp;谢云霁是他唯一的牢头。

&esp;&esp;这余生，他只能看着他的眼睛，只能与他说话，也只有他存在，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esp;&esp;师友深恩与幽囚之仇，两相纠缠，他早就疯了。

&esp;&esp;“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esp;&esp;谢衍久违地闻到他身上檀香的气息，喉结微微滚动，手指轻颤着，才背在身后，渐渐握紧，仿佛在压抑冲动。

&esp;&esp;被他囚了这么多年，帝尊的身上，依旧透着止杀戮的佛香。

&esp;&esp;无论恨意如何熬骨，那些年隐秘悖德的纠缠，终究还是留下了磨不灭的影响。

&esp;&esp;谢衍刻意平静地道：“很快，很快……你且等一等。”

&esp;&esp;很快？殷无极冷笑，一个字也不信。

&esp;&esp;就算北渊洲大乱，他不再是统领万魔的君王，却也是北渊洲唯一的魔尊。

&esp;&esp;只要他不死，北渊尊位就不会易主。

&esp;&esp;仙门三圣费劲心机将他关在此处，又怎会轻易放虎归山？

&esp;&esp;谢衍却不会给他答案。

&esp;&esp;“别崖，再见了。”

&esp;&esp;白衣圣人弯腰，重新捡起地上的琉璃灯，将殷无极的质问抛在身后，毫不犹豫地踏向黑暗的最幽深处。

&esp;&esp;好像要去踏破生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