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旧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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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皮沉重,思绪朦胧,仿佛身体和灵魂都在无底的往下坠,落不到尽头。
&esp;&esp;下坠中含星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弥漫着浓郁中药味的灰白色小楼,五六岁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女孩趴在客厅地毯上画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画,黄色斑纹的大橘猫暖乎乎靠在她腿边,肚皮起伏睡得呼噜呼噜,头顶的木质阁楼不时传来叮当响,摔打声,脚步声,伴随女人怨恨痛苦的嘶喊哭泣……小女孩和橘猫都习以为常——神态憔悴脸生皱纹的外婆从外头屋檐下熬药的两个炉子上逼出两碗中药,一碗先往阁楼上,空碗下来后,又拿那碗放凉的中药慈爱地哄着喂她,奖励是一颗包着鲜艳彩纸的糖果,或一颗甜干枣。
&esp;&esp;阁楼上疯子一样的漂亮女人总是在不停的画,不停画,画一个男人,黑色的眼睛,嘴角勾着笑,英俊而温柔。外婆说楼上的女人是她妈妈,画上的男人是她爸爸。随后外婆似乎叹息一声,沧桑温柔的眼底也流露出一丝跟女人一样的怨恨,跟含星说:“含星啊,别怨你妈妈,都是你爸爸……哎。”
&esp;&esp;外婆又悠悠叹息一声,没有说完。
&esp;&esp;可含星从没见过爸爸。
&esp;&esp;阁楼上的女人偶尔有清醒,会穿着白裙子走下来,温柔美丽,陪到女儿身边,教女儿写字画画,更多的是教女儿一笔一划地写她的名字——长情,写完一张又一张,说得最多的一句——“囡囡一定要做个长情人啊。”
&esp;&esp;已经年老退休却为了女儿和外孙女不得不扛起担子,四处奔波讲课的外公在回到小楼后总会一脸疲惫消沉,然后开始喝酒,半醉半醒时总会愤恨地骂一句:“薄情寡义!枉为人夫人父!”
&esp;&esp;画面一转,长成十五岁的少女被素未谋面的生父接入了他和他第四任太太的新家——一栋阔气明亮的别墅,她多了一个异父异母的病罐子哥哥,一个同父异母的三岁妹妹,别墅的佣人称她为大小姐,没多久她被太太送入了一个新的学校——
&esp;&esp;明枢。
&esp;&esp;噩梦的开始。
&esp;&esp;学生会长——世界顶级财阀之一的继承人——西西里的神秘家族子孙——四分之一混血,长相精致漂亮的美少年,聪明,骄矜,优雅——简直完美一样的存在。
&esp;&esp;含星周围的所有人都这么说,说起时一脸向往,又忌讳莫深。
&esp;&esp;哦——含星心里淡淡想,原来是云端上的人啊。
&esp;&esp;进入明枢前,太太还专门找了一个明枢的老师来到别墅里连续三天给含星介绍新学校,实则是教导和警示——明枢就读的都是一群有身份地位的权贵子弟,其中的利害关系非她可触碰,没人可以为她兜底,甚至隐晦地警告她做事不要连累向家。
&esp;&esp;太太姓向,是个事业型女强人,背后有家族,管理着自家和前亡夫的两家集团公司,不然也不会有能力将继女送进明枢。
&esp;&esp;含星把那些教导或是警告的话记在了心上,她每天都规规矩矩地坐管家的车上学,听课,认真学习,不主动结交,也不拒绝好意,对同学温声细语,从无争执,像把自己当一个透明人,放学后也不会停留,乖乖坐上车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