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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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为什么，为什么要想起这些。明明想起这些过往，只会衬托得现实愈发不堪入目？

&esp;&esp;难道是自欺欺人，想要通过回忆那永远都回不去的过往，回忆那个永远消失了的郎君，好叫接下来的这场刑罚不那么难捱，身上的人不那么面目可憎么……

&esp;&esp;可那一点点蜜，也掩盖不了那巨大的苦和痛，他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宛若置身炼狱。

&esp;&esp;“咔嚓！”

&esp;&esp;桌底下，那盏六角宫灯被他一脚踩得支离破碎，最后一丝光芒，寂灭。

&esp;&esp;“可不可以点一盏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她轻声开口，带着请求。

&esp;&esp;发丝被勾缠在他指尖，扯动头皮带来轻微的疼意。

&esp;&esp;其实，他并不粗鲁，甚至是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斯文矜持在的，可偏偏就是这种把玩着什么的斯文，叫人更加地厌恶，憎恨。

&esp;&esp;他没应声，芊芊也不强求，视线越过男人修长的身躯，看向那一扇大开的窗。

&esp;&esp;水一般的月光落下来照着那一片空地，她竟然看到有轻柔的，雪白的羽毛在飞舞。

&esp;&esp;不、那不是羽毛。

&esp;&esp;是雪。

&esp;&esp;下雪了……是这场冬天的初雪。

&esp;&esp;一片、两片、三四片的雪花飞落进来，在如水的月光中缓缓下落，淡淡凄清的孤独，可若定睛细看，又似那雪白的小精灵在空中上下追逐，分明是热闹的欢愉。

&esp;&esp;裸露在外的皮肤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冷意……冬天，真的来了。

&esp;&esp;“专心些。”

&esp;&esp;那滚烫的手撩起了她的衣裙。

&esp;&esp;属于他的温度暖烘烘地煨着她，驱散了许多寒冷，却打不散她心里那一片如水的冰凉，在他嘴唇落下那一瞬，蓦地偏了头去，鬓发珠钗与耳坠敲击作响：

&esp;&esp;“我要见翠羽。”

&esp;&esp;“真是主仆情深。”他隐忍得青筋暴起，眼尾一片赤红，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扬声道：

&esp;&esp;“把人带过来！”

&esp;&esp;“是。”

&esp;&esp;一道黑影自窗外掠过。

&esp;&esp;芊芊下意识地拿起手边衣衫挡住，他身躯覆来，严实地罩住她，声音低沉：

&esp;&esp;“惊羽卫不会看到。”

&esp;&esp;又蓦地抿紧薄唇，烦躁地拧了下眉，跟她解释这些做什么。

&esp;&esp;屋外，翠羽丢下包袱，手按门上，担忧道：

&esp;&esp;“小主人——你没事吧？”

&esp;&esp;“不、不要进来！”那女声慌乱无措，忽然又是一阵不知道是什么的响动，“唔……”

&esp;&esp;伴随着男人的粗喘。

&esp;&esp;翠羽顷刻间明白了什么。

&esp;&esp;是陛下、陛下在里面？

&esp;&esp;他对小主人做了什么，他在做什么？！

&esp;&esp;翠羽推了推门却发现锁死了推不开，不由得用力拍门，却被两个惊羽卫一左一右拉开，钳制住肩膀，无力地跪在地上。

&esp;&esp;翠羽慌得没了边，听着里面女子那混合着痛楚的呻吟，心疼得揪紧，直接哭了出来：

&esp;&esp;“求求您！您放过小主人吧！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是奴婢怂恿小主人出逃，小主人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esp;&esp;翠羽只恨不能进去杀了那恶徒，救出小主人，可她眼下能做的只是求饶：

&esp;&esp;“陛下处死奴婢吧！不要伤害小主人，求求您，奴婢求求您了！”

&esp;&esp;听着屋外那一声声恸哭的哀求，芊芊心如刀绞，一直强忍的情绪终于化作了满脸的泪肆意宣泄，从一开始便死死紧咬的嘴唇也泄露出了低低的呜咽。

&esp;&esp;翠羽视她如亲生阿姊，护她如同母鸡护崽，连性命都肯为她豁出去的孩子。

&esp;&esp;谢不归却要让她彻夜守在门外，亲耳听着这些不堪，亲眼看着她受到如此凌辱。

&esp;&esp;那孩子该有多绝望该有多痛苦多自责……

&esp;&esp;她会……活不下去的。

&esp;&esp;“让她走。”芊芊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袍，

&esp;&esp;“谢不归……让她走。”

&esp;&esp;她几乎不着寸缕，他却依旧整洁体面，她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算我求你。”

&esp;&esp;“知道求朕了？”

&esp;&esp;他握了她无力垂下的手在掌心，十指紧扣，指与指毫无缝隙地贴合，“朕还以为戚妃这张嘴只会用来惹朕不快。”

&esp;&esp;他眸光有多冷，身体就有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