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1816节(2 / 2)
&esp;&esp;随着浙党的内阁首辅韩癀辞官离京,如今的大汉朝堂,更多还是楚党一家独大,齐浙两党蛰伏,而贾珩为代表贾党,则是把持着军机处以及京营大权。
&esp;&esp;陆理端起茶盅,品着香茗,目中冷色不停涌动。
&esp;&esp;别看现在朝局太平无事,但他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判断出天子正在猜忌卫国公。
&esp;&esp;不说其他,单单就是让兵部尚书李瓒入阁,就是制衡、忌惮之意分明。
&esp;&esp;“君臣不和,翁媳相疑,这就是成事之机。”陆理眸光闪了闪。
&esp;&esp;这位陆学士至今都忘不了,当初被贾珩当殿质问,从而颜面扫地,进而仕途一蹶不振的情况。
&esp;&esp;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地调入翰林院掌院学士,仕途近乎葬送。
&esp;&esp;就在这时,老仆快步进来,神色微顿,拱手说道:“老爷,都察院的刁仲玄刁大人,翰林院的左旺龙左大人来了。”
&esp;&esp;这两位都是陆理的同年进士,也是陆理新近结交的好友,平常多有志同道合的来往。
&esp;&esp;拢共,也不大一会儿,一个身形瘦高,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官员,以及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官员,大步进入厅堂之中,朝着陆理躬身见了一礼。
&esp;&esp;陆理道:“还请两位兄台至书房叙话。”
&esp;&esp;这个时候寻自己,肯定是机密之言。
&esp;&esp;不大一会儿,三人来到书房重又落座,仆人奉上香茗,躬身离去。
&esp;&esp;陆理问道:“两位造访寒舍,未知所为何事?”
&esp;&esp;刁仲玄压低了声音,问道:“陆学士,以为当今朝局如何?”
&esp;&esp;陆理先是愣怔一下,旋即,目光咄咄而视,清声说道:“两藩夺嫡,贾党势盛,如此而已。”
&esp;&esp;翰林侍讲学士左旺龙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无尽欣然之意,说道:“陆学士所言不虚。”
&esp;&esp;刁仲玄目光微动,清声说道:“陆学士以为圣心属意何人?”
&esp;&esp;可以说,夺嫡是一笔投资与收获最大的事情。
&esp;&esp;陆理摇了摇头,目色莫名闪烁,道:“现在还说不了。”
&esp;&esp;刁仲玄沉吟片刻,说道:“最近楚王府的长史廖贤,请我与左兄吃饭,拉拢之意十分明显。”
&esp;&esp;“楚王?”陆理喃喃说着,朗声道:“楚藩,其人虽为庶出,但为人谦恭有礼,贤名早名,翰林院中同样颇多赞誉之音。”
&esp;&esp;值得一提的是,楚王陈钦主要是有个好老丈人柳政,此外,就在前日,在冯太后的相劝下,崇平帝也终于松了口,诏旨降下,赦免了楚王陈钦另外的老丈人,甄家的甄应嘉几兄弟,着其可回金陵安居。
&esp;&esp;陆理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现在也言之过早,如前汉之时,太子刘据之事也未尝没有。”
&esp;&esp;不管是魏楚两藩,他都不大瞧得上,辅佐那位宫中的八皇子登位。
&esp;&esp;先前,陆理给八皇子陈泽,两人还是养成了一些师徒情谊。
&esp;&esp;刁仲玄心头一惊,面色变幻片刻,问道:“陆学士以为当如何应对?”
&esp;&esp;陆理剑眉之下,目光冷闪了下,清声道:“隔岸观火,静待其变。”
&esp;&esp;一旁的翰林侍讲学士左旺龙想了想,目光咄咄,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问道:“陆学士,觉得何人可君天下?”
&esp;&esp;明眼人都看出来,崇平帝经过两次吐血晕厥之后,龙体肯定在走下坡路,但具体到哪一步,谁也不敢窥伺圣躬。
&esp;&esp;陆理眸光莹莹闪烁,冷声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贞观年间,太子承乾与魏王李泰夺嫡,结果如何?”
&esp;&esp;左旺龙与刁仲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震惊之色。
&esp;&esp;怪不得……
&esp;&esp;是了,陆学士是八皇子的老师,故而有此一言,并不奇怪。
&esp;&esp;“可如今,全然看不到迹象。”这会儿,左旺龙目光灼灼而视,开口说道。
&esp;&esp;“稍安勿躁,静待时机就是。”陆理两道剑眉之下,目光闪了闪,沉声说道。
&esp;&esp;刁、左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esp;&esp;……
&esp;&esp;……
&esp;&esp;盛京,摄政王府
&esp;&esp;正是七月盛夏之末,将近八月时节,而辽东之地因在高纬度地区,天气苦寒,温度倒不显得寒冷,原本的睿亲王府的金漆桐木青龙匾额,早就在三个月前改成了“摄政王府”几个字。
&esp;&esp;而多尔衮此刻难得在家,坐在一张黄花梨的雕花太师椅上,拿起一本书,垂眸翻看着。
&esp;&esp;手中所拿的书册,正是贾珩所著的《三国演义》话本。
&esp;&esp;随着时间过去,来自倭国的捷报,也渐渐变的多了起来,八旗精锐不愧是平行时空,地表最强的一支精锐,基本是满万不可敌,倭国根本抵挡不住。
&esp;&esp;而这位摄政王,此刻倒也如释重负。
&esp;&esp;“王爷,陈渊来了。”多尔衮府上的管家,开口说道。
&esp;&esp;多尔衮皱了皱眉,想了想,沉吟道:“让人吩咐他进来。”
&esp;&esp;自从山东白莲教教匪以及乱民起事失败以后,多尔衮对这位渐渐失去利用价值的前赵王之子,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esp;&esp;不过,也情知留着这么一个宗室地雷,是要好上许多。
&esp;&esp;不大一会儿,就见那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快步而来,正是赵王之子陈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