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1429节(2 / 2)
&esp;&esp;丽人贝齿咬着粉唇,轻声道:“现在男孩儿女孩儿都不知道呢,要不,还是你来取吧,到时候对外就说是本宫收养的。”
&esp;&esp;贾珩:“……”
&esp;&esp;心头不由叹了一口气,没有名分,孩子就是私生子,亏欠晋阳母子良多。
&esp;&esp;庭院之中,阵阵淅淅沥沥的小雨,轻柔无比地敲打在一棵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枝上,而嶙峋怪石堆叠的假山、以及荷叶田田的池塘为雨雾紧锁,飞檐勾角的亭台楼阁在雨夜中影影绰绰,黑黢黢的檐瓦上雨水涓涓而下,雨珠如帘,在烛火映照下,晶莹剔透。
&esp;&esp;安南侯,叶宅——
&esp;&esp;叶真大马金刀地坐在厅堂之中的太师椅上,端起一碗酸梅汤醒着酒,其人宏阔的面容上,脸膛两颊现出酒后的浅浅酡红,浓眉之下,虎目炯炯有神。
&esp;&esp;下方桌椅上坐着叶真的大儿子叶彦,小儿子叶楷,女儿叶暖三人。
&esp;&esp;叶真沉吟说道:“卫国公这次清丈田亩,我们族里这几天也准备准备,一旦两江总督衙门的差役上门之后,配合清丈。”
&esp;&esp;叶彦眉头紧皱,忧心忡忡说道:“父亲,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南京城中的那些文臣?”
&esp;&esp;“可以预见,没有人支持新政,我们此举一出,宫里势必要龙颜大悦。”叶真虎目之中精光四射,说道。
&esp;&esp;“父亲,这永宁…卫国公怎么没有领兵前往西北?”叶真之女叶暖,开口问道。
&esp;&esp;因为贾珩升爵速度实在太快,叶暖都有些来不及改口。
&esp;&esp;叶真道:“为父当年打下安南之战,因功封侯之后,也没有再被朝廷选将出征,这军功不能光让一个人立了。”
&esp;&esp;叶暖闻言,心下恍然明白。”
&esp;&esp;叶彦道:“如今这卫国公也算是圣眷优渥,与天家亲如一家,非等闲武勋可比。”
&esp;&esp;“毕竟是翁婿。”叶真低声说着,目光投向一旁的青年将领,问道:“楷儿,你在崇明沙水师那边儿操演作训如何?”
&esp;&esp;叶楷道:“回父亲,一切顺利,军中将校风气蔚然一新,大有强军风范。”
&esp;&esp;叶真默然片刻,说道:“为父老了,给不了你铺那么多路了,这次卫国公不是要领兵清剿海寇,为父给你请个先锋,有红衣大炮助阵,想来对上海寇,也能无往不利。”
&esp;&esp;这就是叶真的条件,即用知情识趣、支持新政的立场作为筹码,换取自家小儿子的仕途。
&esp;&esp;叶楷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说道:“崇明沙的水师学堂中,就有一门红夷大炮,那炮火威力巨大,军中同僚皆称其为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如果有此炮在,在海上为祸的海寇根本不是对手!”
&esp;&esp;叶暖看向自家父亲,目光闪了闪,说道:“父亲不先私下见一见卫国公。”
&esp;&esp;“明天罢,而且最近金陵颇不平静。”叶真面色幽沉几分,低声说道。
&esp;&esp;玄武街,雨花巷,袁宅
&esp;&esp;书房之中,南京礼部尚书袁图坐在太师椅上,面容上笼罩着一层阴郁之色,看向自家儿子袁弘,问道:“你这几日可去了杜宅?杜老爷子怎么说?”
&esp;&esp;就在袁图宴请贾珩之时,其子袁弘就已前往杜宅,将江南官员宴请贾珩的风声透露给杜宅的杜万等一众勋戚。
&esp;&esp;杜万只是金陵众多勋戚中的一员。
&esp;&esp;袁弘道:“父亲,杜老爷子说,先看看明日邸报登载之后,那卫国公如何应对,我等现在也不可轻举妄动。”
&esp;&esp;袁图起得身来,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定住身形,说道:“现在不可妄动是对的,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明天去让你媳妇儿去甄家拜访一下楚王妃,甄家与贾家交情莫逆。”
&esp;&esp;袁弘应道:“是,父亲。”
&esp;&esp;“楚王殿下前不久来了书信,等京城兵事一忙完,就会南下探亲,如事不可为,楚王也可从中说和。”袁图喃喃道。
&esp;&esp;这位卫国公不比高仲平,深谙江南官场的藤藤蔓蔓,一旦理顺,不顾一切的话,他们不能挡刀。
&esp;&esp;其实这就是官僚阶层的软弱性,不到灭顶之灾,一般也不敢直接冲突,而是拿别人挡枪。
&esp;&esp;否则,也不会那么多人去等着一个金陵副将马国成。
&esp;&esp;第1048章 甄雪:嗯,这不是连她自己也骂上了
&esp;&esp;西宁府
&esp;&esp;就在贾珩率领一众船队抵达金陵之时,南安郡王严烨也率领着六万京营大军齐聚西宁府,此刻不仅仅是南安郡王,宁夏总兵胡魁率兵四万,兰州总兵马旷领兵三万进抵西宁府。
&esp;&esp;此刻,西宁府帅帐之中,众将纷纷汇集一起,用南安郡王的话说,将星云集,璀璨夺目。
&esp;&esp;南安郡王看向在座一众甲胄冷然,面色恭谨的将校,苍老眼眸冷光闪烁,心头只觉豪情壮志。
&esp;&esp;“金贤弟,和硕特蒙古的兵马到了何地?”南安郡王道。
&esp;&esp;金铉道:“此刻已经屯兵在湟源,只是派出斥候以及哨骑向西宁府城试探我军兵力,这一个月互有胜负。”
&esp;&esp;南安郡王轻声说道:“柳将军,可曾派精骑驱逐?”
&esp;&esp;这一路领兵而来,南安郡王也感觉到京营兵马的作训水平,堪称精锐之师。
&esp;&esp;柳芳道:“王爷,骑卒已经派将过去,和硕特蒙古兵马节节败退,收缩至湟源,不敢再窥伺我西宁府城。”
&esp;&esp;南安郡王道:“诸部兵马会同之后,就集兵攻打湟源,现在和硕特蒙古诸部聚集。”
&esp;&esp;金铉吩咐手下准备了一副舆图,道:“王爷且看。”
&esp;&esp;说着,来到舆图之前,道:“敌军目前盘踞在湟源,两侧都是山脉,中间可有一条东峡谷口,地势相对十分险要。”
&esp;&esp;南安郡王道:“先前湟源如是不弃守,西宁府城现在也不会孤城难出。”
&esp;&esp;金铉道:“王爷有所不知,纵然我军不弃守湟源,想要转运粮秣,也多有不便,一旦和硕特蒙古自北方绕袭,我西宁大军也要困守孤城,首尾不能顾,湟源与海晏原本就是唇亡齿寒,海晏既失,湟源难存。”
&esp;&esp;可以说,在战场上的每一次决策都有着遵循的逻辑,不可能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