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首辅 第182节(2 / 2)
&esp;&esp;江芸芸只是神神秘秘笑着。
&esp;&esp;“真的这么严重吗?”唐伯虎不信邪,“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esp;&esp;“华佗的书,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你自己去找。”江芸芸开口胡诌。
&esp;&esp;——华佗这么厉害,还能搞外科手术,锅甩给他肯定没错。
&esp;&esp;唐伯虎半信半疑。
&esp;&esp;“那我们现在去哪?”徐经看了眼天色,“我带你们去吃饭吧,明日也好安静下来读书了。”
&esp;&esp;徐经是这一伙人读书最认真的,几乎是手不释卷,听说不论回家多晚,都要看一个时辰的书。
&esp;&esp;四个准备考乡试的人连连点头。
&esp;&esp;“考棚搭起来了吗?”
&esp;&esp;“还是相互出卷子吧。”
&esp;&esp;“可以提早半个月开始模拟,这几天在书房交换卷子就好。”
&esp;&esp;不考乡试的四人开始抱团,面无表情拒绝道:“那我们自己出门玩。”
&esp;&esp;顾幺儿大声附和道:“出门玩!”
&esp;&esp;“我们这一圈人的名字,你会写了吗?”江芸芸见不得人开心,低着头使出杀手锏。
&esp;&esp;顾幺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左顾右盼。
&esp;&esp;“好你个顾幺儿,我们的名字都不会写。”唐伯虎吃惊。
&esp;&esp;顾仕隆恼羞成怒:“长大了就会写了。”
&esp;&esp;“哈,晚上教你写作业,你也太菜了。”唐伯虎一点也不顾及小朋友的面子,大声嘲笑着,“现在是小文盲,长大了是大文盲,哈哈哈哈,笨蛋文盲。”
&esp;&esp;顾仕隆气得抡起胳膊要去揍人。
&esp;&esp;—— ——
&esp;&esp;管事亲自送人离开了,见他们消失在长街尽头,脸上笑意骤然消失,转身匆匆朝着二楼走去。
&esp;&esp;“已经打发走了。”管事站在兰字号雅间门口,低声说道,“他们打听片玉词的事情,我只说是老曲子,不知道具体何人所做,他们都是读书人,哪里知道戏院里买卖曲子的规矩,被我三言两句就哄走了。”
&esp;&esp;屋内依稀能看到一道歪坐着的影子,边上还有影影绰绰的或站着或跪着的影子,里面有人在轻声说话,笑声不断,甚至还有隐隐的哭声,偏对外面管事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管事也不尴尬,说完话就束手低眉顺眼退到一侧,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的位置。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面白无须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esp;&esp;“今日这出戏,干爹看得满意,你记得好好犒劳他们。”那人说起话来,掐着嗓子,轻声细语,“里面的人不行了,你给个好棺材好好埋着。”
&esp;&esp;说话间,有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了门,那人面如金纸,眼看只剩下一口气了。
&esp;&esp;“能让主子喜欢,那是他们的荣幸。”管事点头哈腰说道,“陈公公,我们从醉仙楼定了几桌席面,不知主子是否能赏脸。”
&esp;&esp;“就不吃了,干爹等会还有事呢,这个玉扳指是干爹赏你的。”陈公公把在指尖打转的玉扳指漫不经心递了过去,脸上带着和善笑意,眯眼打趣道,“就你运气好,每次都能得干爹的赏。”
&esp;&esp;管事连忙笑着:“我们都是为了主子高兴啊,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哪有陈公公得主子喜欢,就是说句话主子都高兴。”
&esp;&esp;陈公公听得如沐春风,脸上笑意也真诚了点,又提点了一句:“那个江芸可是个刺头,在扬州闹得可是鸡犬不宁,且少和他沾边,也忒晦气了点。”
&esp;&esp;“是是,我今日就把竹字号仔细打扫一遍。”管事连连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可带他来的是江阴徐家,虽说他们家男丁至今连个贡士都没有,但在文人中名气俱佳,且家中薛老夫人手段了得,在南直隶遍布生意,交友甚广,我们可不能随意怠慢。”
&esp;&esp;陈公公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生意人而已,做得再好我们只要略施小计,还不是都给我滚回去种地。”
&esp;&esp;“那些商人对公公而言自然是手指头就能捏碎,但如今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省一事,而且听说那徐家大公子和那江芸关系极好,吃住都是在一起的,之前一直在黎淳边上读书,大家都说这次徐大公子要振兴家业了。”
&esp;&esp;管事为难说道,“那成国公一直盯主子盯得紧,我们可不能拖主子后腿啊。”
&esp;&esp;陈公公立刻拉下脸来,神色阴郁。
&esp;&esp;“若是他们没来找我们的麻烦,那就算了。”掌柜低声说道,“您可是主子身边的心腹,可别被这些事情拉住了心神,让其他人占了先机。”
&esp;&esp;那人神色一冽,目光下意识朝着里面看去。
&esp;&esp;干爹可有太多好儿子了!
&esp;&esp;“这事你看着办吧。”陈公公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和气说道,“你今日的事我会跟干爹仔细说说的。”
&esp;&esp;管事大喜,连连作揖道谢。
&esp;&esp;屋内,陈公公火速回了屋内,正看到自己的死对头王兴就差趴在干爹面前舔鞋了。
&esp;&esp;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残留的水渍正有人跪在地上用白布仔细插着。
&esp;&esp;血腥味也不见了,有人正在角落里调着香。
&esp;&esp;斜靠着的人身形消瘦,脸上敷了白,粉,眉毛被细细描着,手边正放着一根血淋淋的鞭子,还有一应器具药物只现在正被人小心收拾着。
&esp;&esp;他一脸舒服地躺在软靠上,嘴里一根长长的烟管子,正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
&esp;&esp;此人正是南京副守备太监唐源。
&esp;&esp;一侧有一个敦实的小胖子正跪坐在他腿边,亲自给人点着旱烟,一脸奉承:“要我说还是干爹这个剧本写得好,这配上陆卓调教的人那就是不一样。”
&esp;&esp;那人只是闭眼笑了笑。
&esp;&esp;“这场场满座,这排面可比京城那丘老头写的那本什么五伦全备记,又臭又长,京城的剧院那可是排也不愿意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