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_2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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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个阁楼间,墙壁是粗糙的石面,屋顶是倾斜的,看起来很矮。不过随着眼前水汽的蒸腾,屋顶仿佛也一直在腾升，苏试反而不确定它是不是真的很矮，矮到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一头撞在倾斜的天花板上。他感到一阵晕眩带来的空间错乱感，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痛楚的茫然。

&esp;&esp;药桶里的水还温着。

&esp;&esp;他刚刚做了阉割手术，失去了两颗睾/丸。

&esp;&esp;苏试闭上眼睛，短暂地忍受着导入记忆产生的神经疼痛——

&esp;&esp;他能回忆起那种有什么东西被挤出体内的感觉，整个过程疼痛异常剧烈。

&esp;&esp;这个过程很可能有几分钟，感觉像一个世纪。男人的手法并不高明，重复的动作延长了痛苦，也加深了愤怒和绝望，当疼痛达到某个顶点，记忆便中断了。

&esp;&esp;这是属于巴鲁达克的最后的记忆。

&esp;&esp;巴鲁达克，苏试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

&esp;&esp;楼下传来对话声：

&esp;&esp;“……三天后就出发，早点把他送到多丽帕祭司院院长那里，我也好放心。”

&esp;&esp;“巴鲁的身体还没有好，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让他再修养一段时间吧。”

&esp;&esp;“他已经止血了……时间久了，谁知道祭司大人还会不会记得他？”

&esp;&esp;“……”

&esp;&esp;来自多丽帕镇的祭司……

&esp;&esp;苏试的脑海中浮现出纡尊降贵召见巴鲁父亲的那个中年男人，神职人员会把头顶的头发剃光，只在耳朵上方留一圈头发——就像甜甜圈那样，巴鲁达克还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那特别的“秃头发型”。

&esp;&esp;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尊贵的“侍神者”。

&esp;&esp;祭司说要听他的歌声，父亲拍着他的后背催促他唱一段著名的圣歌《弥赛亚》。父亲原是当地的一家名门所聘请的乐班中的一名键琴师。他本想让大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而让小儿子练习歌技，将来去为那些达官贵人唱歌——实在不行也可以当剧院歌手。尽管巴鲁的哥哥完全不是这块料，他也依然固执地将他朝这个方向培养。但他的梦想注定破灭，不久前他被解雇了。

&esp;&esp;“他的歌声很动人，”祭司说道，“但年龄有点太大了。”

&esp;&esp;父亲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