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所以说,”迟弥雪说,“权力可以制造假象。当年鸻痕的事情也是。”
“鸻痕是被冤枉的,我一直相信。”贺承流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提到鸻痕,都是一脸骄傲。他去世的前夕,还说鸻痕是星际曙光。 ”
星际曙光算是很高的赞誉。可听见这些赞扬,迟弥雪反而没什么真实感。
“迟弥雪,你相信&039;信念&039;吗?”贺承流转过头来,眸光飞扬,坚定而明艳。
他说,“权力可以制造假象,信念可以摧毁它。一个人的信念可以走五十星米,两个人的信念,就能走一百星米。”
“迟弥雪,”他郑重其事地喊她名字,“无论什么时候,我的信念,永远和你的信念肩并肩。”
权力可以制造假象,信念可以摧毁它。
规律跳动的心脏像被双手合握,紧紧收缩。心尖迸出一道感恩和酸楚,冲向鼻腔和眼眶。
向来清冷的蓝眸染上清浅水光。
荒原里怀揣秘密踽踽独行的孤独者被天使的翅膀拥抱,说你坚持的东西没错,说我会和你并肩。
迟弥雪把脸埋入手掌。
水意湿润指缝。
贺承流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急忙停下晃动的摇椅,直起身来。
“你……你是不是通宵头疼?”
“不是。”
“那是,那是风太大了?”他往里望了一眼,“我们要不要进去里面?”
“贺承流,”迟弥雪抬起脸来,转头看向他,“如果——”
“你哭了?”贺承流错愕。
他没见过她哭。
鲜血淋漓的时候都没哭过。
就仿佛,哭这种情绪表征,就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贺承流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抱她。
一面抱,一面回想自己说过的话。
他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
“不是,迟弥雪!!”他察觉肩膀的湿润,回过神来,“你就是故意拿我当毛巾的吧??!!”
“嗯。”迟弥雪说话带着鼻音,“是又怎么样?”
说着,把眼泪蹭到他的脖子、脸颊,甚至是额头上。
两个人抵着脑袋,靠得太近了。
呼吸交错在一起,温热蔓延。
徐徐清风吹干泪痕,唇的温度恰到好处。
干燥的。
冰凉的。
柔软可爱的。
旭日初升,遍洒金芒。
*
吃过早饭,贺承流眼皮就开始打架。
他踩着拖鞋准备回自己的病房睡觉,门口就传来一阵急吼吼的敲门声,直接把他的瞌睡虫吓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