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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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手上只是不痛不痒地挨了一下,根本没有什么感觉,陆峥却还是珍重地捧住她手,低头轻吹她掌心。
&esp;&esp;他漫不经心笑道:“我做教书先生这几年,从没打过人手板,没想到最先挨打的,是我学生里最乖的贞贞。”
&esp;&esp;孟弥贞虽是被他祖父收养的,可老人家平日里是住在村中私塾里,这一方小院是陆峥和孟弥贞住着,和她朝夕相对、教她读书写字的,都是陆峥。
&esp;&esp;说孟弥贞是他的学生,倒也没什么错。
&esp;&esp;孟弥贞弯一弯唇,眼里虽然还是没什么笑意,但总算不再满脸颓丧。
&esp;&esp;陆峥拍一拍她脊背:“我腿上的骨头大约也长好了,什么时候去镇上请来大夫,把夹板拆掉吧。”
&esp;&esp;他轻敲大腿上的夹板:“虽然还是不能走动,但至少大腿可以活动了,许多事情做起来也方便些。”
&esp;&esp;“真的吗?我今日就去!”
&esp;&esp;陆峥的腿摔得很严重,大腿骨摔成两截,小腿骨差点接不上,膝盖也碎裂了。更要命的是,他自膝盖以下都没了感觉。大夫说是伤了经络,无药可医。
&esp;&esp;如今已经过了近四个月,该长好的骨头也差不多长好了。
&esp;&esp;还没好转的地方……
&esp;&esp;孟弥贞摇一摇头,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转身要往镇上去。
&esp;&esp;陆峥笑了声,握住她手腕:“也不须这么着急。你一个人去不太安全,等他回来,叫他陪着你一起。”
&esp;&esp;说的是谢灼。
&esp;&esp;孟弥贞这才发觉谢灼不在,她有些奇怪,环顾四周,又从窗户往外探身看了看。
&esp;&esp;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她昨日赎回的嫁衣晾在绳上,正迎风招展。
&esp;&esp;村里的习俗,嫁衣都是自己做的。
&esp;&esp;她女红做得不多,许多地方难免生疏,偶尔烦腻或是碰壁了,就丢开手放在一边,等再回来的时候,不愿意做的地方都已经被陆峥细细缝好,妥帖地支在绣棚上。
&esp;&esp;那时候,她遇到的问题似乎都会被他解决,就连父亲,在来闹过一次后,也就跌落水中,从此再也不会成为她的烦扰。
&esp;&esp;无数的和陆峥有关的记忆充斥脑海,回忆到最后,她勉强想起一点关于谢灼的事情,想起他昨日里曾贴在她耳边,要她穿那嫁衣给他看。
&esp;&esp;她咬一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