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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吗?”林雨听到了她的叹息声。
“嗯,睡不着。”她低声回应,声音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可以让我靠一会儿吗?”他的声音轻柔,几乎像是耳语。
徐佳宁的身体微微一僵,感觉到林雨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头也埋进了她的后脖颈。
小旅馆的房间狭小简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老旧木质家具的陈腐味道。
“你……”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对不起,可以让我抱一会儿吗?我知道我这样很唐突。”林雨的声音饱含祈求,“就一会儿。”
徐佳宁躺在床上,背对着林雨,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她能感觉到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像一团微弱的火焰,烧得她后背发烫。
他在哭。
意识到脖颈处那温热湿润的来源。
“你还好吗?”她没有安慰人的天赋,沉默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
“不会让我感动到了吧?”
感知到对方睫毛颤动时扫过的轨迹,她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吗,试图缓解这个稍显尴尬的氛围。
嗯。林雨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她只是随口胡说而已,真的只是因为她效仿了一下孔融,把床让给他睡就感动成这样?
从前家里很穷,吃不饱穿不暖,父亲待我也不好,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把怒气撒在我身上,对我拳打脚踢,我总觉活着没意思,浑浑噩噩的,能过一天是一天,直到后面被卖到孔家,我以为自己终于从噩梦中解脱出来了。”林雨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因为这张还算出色的脸皮,我被同样被买进来的男孩们排挤欺负。”
那时候我也只有十五岁。林雨抬起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幽幽的说道:他们把我的衣服撕碎了扔在地上,把我的腿捆住,我记得那一夜很冷很黑,我被他们锁在门外,无论我怎么拍门,怎么呼叫,都没有人回应。
他们说我的命是贱命,我这种人就该早死早超生。林雨突然笑了笑,“可惜没能如他们所愿。”
“后来,我努力爬上了孔莹的床,把自己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用劲浑身解数讨好。”他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自嘲,“却始终被当做玩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情到浓时也以虐待我为乐趣,若是敢有半点反抗,反而会激起更加变态的折磨。”
喉咙干涩得厉害,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半分安慰的话来。
即便看过很多艺术作品里的悲惨人物,但听到身边人平淡讲述自己的痛苦经历,徐佳宁依旧感到一阵阵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