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凤栩伸出手轻轻揽住了他的颈,他们在榻上亲昵至此,仿佛是对恩爱夫妻,可凤栩说出口的却是:“当年旧事已矣,喜欢你的靖王早已死了。”
殷无峥再听不得,不由分说地俯首用吻封住那张嘴,凶得像要将凤栩糅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这一胡闹便入了夜,凤栩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却还是强撑着从殷无峥的怀里挪开,自己躲到里侧,蜷在榻上缩成了一团。
殷无峥看着凤栩半露出的后颈,月光映得如白瓷一般,只是青紫吻痕与鲜明齿印烙在上头,平白多出些旖旎的媚意。
“殷无峥。”凤栩的声音细若蚊呐。
但殷无峥听见了,他俯身过去,低声问:“怎么?”
凤栩迷迷糊糊地皱着眉,阖齿轻咬下唇,露出一份艰难隐忍的神情,他小声说:“我要,见,赵院使。”
平日里他们亲昵殷无峥也极放肆,但总归还是注意着分寸,只有那么两回彻底的放纵,今日便是第三回,他迫切地想从凤栩身上寻找索求什么,可连殷无峥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凤栩便又变成这幅气息奄奄的模样,甚至主动说想要见赵院使。
“嗯。”殷无峥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袍子捡起来,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外边请赵院使来。
太医院今日当值的不是赵院使,但陛下的命令不得违背,于是下了职才回府不久的赵院使便被宫里头的周福公公给拖出了被窝,送到了凤栩的面前。
凤栩火烧明心殿的事早已传出去,可他劫持陛下的事却没人敢提,赵淮生甫一瞧见凤栩身上的痕迹,加上新主殷无峥正四平八稳地坐在屋里,便晓得那都是怎么来的。
赵淮生刚跪在榻前,背对着他的凤栩便转过身。
“赵院使,你来了。”凤栩睁眸,像是还有些不清醒般地笑了笑,“明心殿付之一炬,再也没有大启臣,我这场前尘醉梦,一朝醒了。”
赵淮生一怔。
而凤栩正望着他,似是意有所指。
016长醉
宁康年间的朝安城,是凤栩的旧梦,放肆恣意的小凤凰沉浸在水中月镜中花般地家国永安中,而自他登基后的兴和年起,赵淮生便时常觉得凤栩是凭着念想死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的行尸走肉。
“烧了好。”赵淮生的声音在发颤,眼眶也泛起酸意,“烧了好啊。”
那是囚禁了凤栩两年的樊笼,那座宫殿见证了小凤凰如何堕入深不见光的暗渊,如今那座沾满了他血与泪的宫殿化为灰烬,可两年前的凤栩再也不会回来了。
凤栩不再出声,他昏沉沉地阖起眼,似自嘲般微微勾起唇,低声地念:“天南梦孤鸾,醒亦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