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2 / 2)
曦珠后觉这话的意思,好笑道:“那你就不该与我说她的身份。”
卫陵哼道:“既然都瞧见了,我哪里敢瞒你说不认识,我又不做贼心虚。”
此刻,他突然很想问她,前世当她说出那番,要将他推给其他女人的话时,到底有多少真意在,还是只因母亲的吩咐,她不得不来对他说。
那时,他真是心痛欲碎,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她,竭力压抑蓬勃将发的怒火,怕自己要朝她宣泄出口。
但这个念头,在看到她浸在夕阳里,温柔的侧颜时,转瞬即逝。
“你没一点吃醋?”
“吃什么醋。”
她斩钉截铁道。
“真的没一点点?”
她都懒得搭理他了。
天渐渐暗下来,用过晚膳后,已经黑透。
案上那瓶桂花旁,点了一盏青釉灯。
焰火噼啪声,炸开一簇细花,曦珠用铜签挑了挑灯绳,让光更亮些。
靠近山林,夜里起风着露,有些冷。
卫陵挪来熏笼,拿条干帕子,站在曦珠背后,手托起她一头刚洗好的乌发,用帕子裹住。
有仆妇可以差遣,但他让人都离开了。
长发及腰,握在手里,厚重的一把。在热气熏蒸里,隐约地,有木槿叶的清香。
卫陵低垂眼眸,给她仔细地绞干。
又不时抬眼,看她对着铜镜,涂抹面霜。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似两人已经成婚多年,安静平稳地生活在一起。
无关喜欢,更无关爱。
但错觉很快消失,他明白这是逃离的一日。
她也明白,所以今日两人并未谈及那些事。
在长发绞得半干,拨散在她的背后,他将怀里已捂得滚烫发热的同心锁取了出来,俯首给她带在脖子上。
曦珠低头,将胸前垂落的物件托在掌心。
看清了它。
是一把错金银的同心锁,印刻绶带鸟和连理枝。下缀银色的流苏。
雕琢精细,样式精巧大方。
昏黄的灯火之中,稍稍偏转,折射出每一道花纹的光泽,熠熠闪动。
最中间,有四个字。
“平安喜乐。”
曦珠看了好一会儿,仰起头,微抵在他的腹部,正对上方低下的目光,她莞尔道:“这是你昨晚藏着,不让我看的生辰礼吗?”